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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BAIMI
  • 2022-01-01 01:58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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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她只是生病了,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没来?

我拼命的拾起各种理由想堵住我那已经如溃堤的混乱,可名为直觉的东西不允许我轻率的处理那似乎畸形的想法。

没有答案,不是更加让人振奋吗?

熟悉的感觉。

背后的真相在吸引我?

和侦探对案件的真相不断的追求来达到某种目的不同,我隐隐约约明白“真相”的无聊面孔,只是所谓的“真相”能稍微提起点我的兴趣,我的注意。

就像废弃的摩托注入了新的机油。

“铃铃铃铃。”

铃声再次响起,起到了二次提醒的作用,难以判断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,双脚就稳定的放在有些奢侈的大理石瓷砖上。指甲顺着心跳的节拍敲打着书页,前面两个挂在崭新墙面上的风扇没有丝毫工作的意愿,仿佛一双眼睛在监视着每个同学。

刚刚产生的动力即刻因为这番景象所熄灭了,甚至呼吸都变成了困难的事情。

我的视线朝下,无数双如螃蟹的小腿贯彻着一条道路,棕红明亮的皮鞋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上讲台,裤腿非常干净,干净到我觉得很肮脏。

眼睛向上转动,陈旧的黑色大衣和道路上几近坍塌的房子差不了多少,但也能看出是特意整顿的仅仅有条,难不成是在刻意表达自己对学生的重视?还是本身就是个厌恶规则灰色地带的人?

腐朽,恶臭,又装作不容侵犯的样子,这种气质与其说是在欺骗别人,倒不如说把别人之外的存在都从里到外愚弄个遍。

这样一来,分明外貌是个二十八九的帅气成年男性,在我看来不过是散发猥琐生锈气质的怪胎。

不清楚别人对他的想法,我在省视其他人时或多或少和大众会脱节。

我一言不发,对这个沉默的男人我没见过,也不认识。

男人无神的眼睛扫过周围,几个女同学马上羞涩又兴奋的低下了头,避免和男人进行“深情”的对视,我的眼皮抽了几下,脱节太严重了。

“我看看,高二6班…………嗯,你们的英语老师身体出了状况,我大概要帮你们代课上几个星期,我的名字叫铃舂,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吗,请举手。”男人的话语失去了情感,应该是把代课当成了无可奈何又必须做的事情吧,这种没有责任感的人红仪家多的是。

“那么同学们拿出昨天的英语卷子……………”铃舂用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挥舞着,两种颜色完全相反的物品一接触就留下了明显简练的板书。

等等,我的卷子还没抄完。

也许这位代课老师能宽容下不熟悉的学生呢?

怀揣着隐秘的侥幸,我居然和他对视上了,寒冷未知的深渊几乎要把我吸走。

英语课过去了。

我默默的坐下,想不到这个老师这么严厉,初次代课就给我个下马威,不过让高中生罚站整节课面子都要碎一地了,得亏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。

“你也太不小心了未免,至少随便填ABCD糊弄过去就好了,为什么傻乎乎的要继续抄我的卷子啊,笨蛋,害我也被牵连进去。”巴人气呼呼的对着我抱怨。

“抱歉抱歉,万一他提问怎么办?乱填的ABC可是直接撞到炮口上,所以为了防止这件事的发生…………”我双手合十,我心里在好好反省了。

“算了,原谅你了,你可别一时冲动去找那个老师的麻烦啊,他似乎很讨女孩子喜欢啊。”

“那副长相,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?看到那张脸开始我一直在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。”胃里某些部位在蠕动着,附和我的话语。

“也许是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阴郁型的,可恶,去死,去死吧,勾引**的下流痞子,我恨不得把他的OO用液压机给压瘪,看他还敢不敢随意散发他充满垃圾味荷尔蒙。”巴人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,但凡谁得到大家都关爱和照顾,他都会这样。“啊,可是要怎么办呢,就算诅咒他也无济于事,反正没人会注意我,干脆和那个臭虫同归于尽好了……………”他的脸丧下来,满满的不甘写在上面。

“嘛,不必太夸张了。”我如此劝他。

早上的课程结束了,我背起书包,漫步在三楼走廊的边缘上,楼下操场上几个学长在打着篮球,说好听点是在挥洒青春,说难听点是在特意显露自己油腻的额头以及满身臭汗。

不对不对,我的思维明显被巴人影响了,平时我是不会多管闲事在背地损人的。

天空在我还未发觉的时候便被灰色吞噬,像是塞满棉花的布偶一样不留任何空余,飘渺虚无,细小悲戚的伤怀落在鼻尖上,顷刻鼻子感到丝丝湿润清凉,要抹杀清寂的追忆。

下雨了。

很不巧,我的伞忘在家里了。

这样的感觉,曾经也是有过的。

那是在来到红仪家的那年,略闲枯燥的冬季中日。庙会才结束不久,我已经基本快要适应住在红仪洋馆的节奏了。

那时的家主,也是贞的父亲,已经是病情很严重的时候了,所以没有办法阻止我的到来,也没有余力去争吵了,于是选择了对我冷眼旁观。

我没有承认他是我的养父,在他去世之前我都没有真正的被红仪家收养,那段时间唯一能庇护我的就是贞,贞的两个妹妹偶尔也会关心我,但都是把我当成小跟班的存在。

既然不喜欢我的话,那就不必要和那个“父亲”见面吧。抱着这种幼稚的心态,我经常会独自跑到很远的树林里玩,巧合的是,那里经常会有同龄人在这里进行所谓的探索。

在寒冷的季节中,几个孩子就这样互相把手揣到对方的口袋里,时不时就天真到忘记了时间。

有一天,我们约好了要将林子里的塑料瓶全部捡出来,因为有个人说这个收集到他那里是可以卖钱的,有些兴奋的我按时到计划中的地方等待着。

一秒,一分,一时,直到月亮出来后以及寂寞的恐惧马上要把我吞噬,我依旧等在这里,现在想想未免过于残酷了。

不久,马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滴,然后慢慢猛烈下来,空气仿佛溅落出了冰点,我默默的躲在废弃的管道里,却哭不出声音。

我看着雨水滋润着花草,远处贞举着雨伞,似乎在等我。

同行在布满水洼的街道上,考虑到我是个孩子,贞的步伐频率特意放慢。

美好的过去,枯燥的现在,不带希望的未来,意识到再也不可能见到她,心情的谷底就此来到。

雨下的不大,拿书包挡住的话应该可行,但又要在阳台晒书非常令人头疼。

果然勇气的一步都是要付出代价吗,懦弱的我在他人眼里是怎样的可笑呢。

“?”

有什么在戳我,大概是手指,这个感觉我深有体会。

“红仪…………刹?”高一的校服是今年专门改良过的,和高二高三的绿白红不同,特意把颜色改成了蓝白红为主题的颜色,而且校裙的长度过膝盖了。

黑色的长发,冷漠的表情,虽然是个不多见的美人但给我的实感没有多少,那是在我面前的异常,不过究竟是什么残留在我的脑内挥之不去。

“我们是第一次见面,是吧?”

我在说什么,没事用疑问句是心里有鬼吗,凭什么要动摇坚定不移的思想。

少女没有回答,这正是令我所害怕和恐惧的,不相识的两人究竟要如何才能不让气氛降到冰点,更何况她看上去好像不是那种擅长说话的类型,瞬间让我的想象力匮乏起来。

“……………”

是在等我开口吗?

“失礼了,我是,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“…………蝉木。”

“哦哦哦,你就是那个冬天的蝉啊。”

“?”她歪着头,小脸上满是不解。也是,就那样简单的说出了早上胡思乱想的玩笑,不论是谁都会不明所以。

“额,你别在意,不然我会很愧疚的。”

蝉木轻声“嗯”了句,她表面上无比的高冷,实际不带半点虚假,给我的感觉像是孤独病弱的猎鹰在等待自己的容身之处,可是因为不善于表达,经常被人误解。

她举起手上的雨伞,嘴巴半张,在语言的沙滩上徘徊不定,我清楚和她交流要耐心,所以也不干涉,就这么等她。

“一、起?”蝉木的话语有些颠音,没有足够的自信。

“可以是可以,我们或许不同路,要是让女孩子多走几步路的话我没脸见人啊。”我半开玩笑的说道。

“南漈,同路的。”

“哦,那真是帮了我大忙了,学妹。”我接受了她的好意,不然实在过意不去,没去怀疑她为什么会知道,“半路就好,因为我和人在猫九哩有约,谢了。”

同行在布满水洼的道路上,雨水拍打伞面,不只是悦耳,还过分的倾心,如果现在再奏上一曲《Kiss The Rain》那便再应景不过了。

她应该是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,能轻松的俯视她,但看路和欣赏人是两种不能兼顾的事情,不得已的留下了遗憾。

我尝试找写聊的来的话题,可发现不管是什么她都是认真的听下来,虽然她看似无所谓。然而这回轮到我开不了口,于是就把想要和她畅聊的冲动给压抑下来。

毫不犹豫的就和陌生的同学一起回家,而且变得像是没经历过人际关系的笨拙状态,简直和………恋爱了似的。

开玩笑的。

时间过得异常快,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味就草草结束,我小跑进酒馆的屋檐下,看着雨中那个拿伞的娇小可爱的身影。

“下午见,蝉木同学。”

她没有变化就站在那里几秒,然后才向我道别。

“下午见。”

乌云密布,依旧掩饰不了这是白天的事实,蝉木的转身使我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反光。

“蝉木同学,”我不知为何语调变得十分阴冷,仿佛我面前的是粘稠发烂的海鲜。“你…………吃鱼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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